江若宁大喝:“刘森,你不要胡言乱语,本公主可不是毒\妇的女儿,我的亲娘另有其人。”

刘森一手握着兵器,一手锁住谢氏的咽喉,“这毒\妇骗我!她要刺杀凤歌,上元佳节后,她安排我入宫行刺,事成之后,给我三百万两银子。”

谢婉君想争辩,可咽喉被锁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这的确是她与凤舞公主的谋划。

凤舞公主负责将人带入深宫,而她负责寻找刺客。

江若宁道:“我明白了。慕容梁求的是大燕天下,刘森你是想助银姬公主复国,那谢家呢?谢家已是泼天富贵,他们还有何不甘心的?”

刘森呵呵一笑,“我并未有心祸大燕,银姬答应过我,一旦她复国,她为西凉皇后,我为西凉皇帝,我与她的儿子便是太子。谢家想夺天下,自己当皇帝,谢立端父子早有异心,但大业未成,慕容梁也只作睁只眼、闭只眼,最坏的打算,莫过于在起事之后,平分大燕天下。

原本计划两年后,我们会起兵,各取所需,不想所有的一切都毁在你这黄毛丫头手里。这毒\妇早有做太后的野心,更自称能左右容王,她早就在密道中备下了龙袍、凤袍,只等大业成后,她就设法控制谢家,扶慕容琅登基,若慕容植肯听她摆布,就让他做太上皇,若是不然,事成之日就取得幕容植的性命,她是要做太后的。只不知何故,有人弄了件凤袍在内室,还被关霆的人给搜出来。

一夜之间,误打误中。她被夺了名分,慕容琅丢了亲王世子位,就连慕容植也被降了爵位。”

刘森想到他们几人谋划多年,最后竟毁在江若宁的手里。

这丫头,真是他们所有人的灾星。

但她却在冥冥之中护住了大燕的安宁。

慕容植大喝一声:“放了谢婉婢!”他还没有替雪曦报仇,还没有解恨,如何能让谢婉君就此死去。他这二十多年的苦难岂不是白受了。

他刘森就算要死。也要拉了谢氏做垫背。

这个女人着实可恶至极!

居然想算计他,还把他出卖了。

就算谢婉君没有做太后的野心,但现在他也必须泼她一身的脏水。

他在密道里待了数日。自然是发现地下密道的奇怪处。

那就像是数百年前先人们掘下的藏身之地。

而谢婉君鬼使神差的在自己的内室下掘了条密道,早前是用来囚禁两个妇人所用,不知何时起,被其中一个妇人打通与其他密道的连接处。这便使得下面越发错综复杂。

刘森道:“今日我被捉,是着了谢婉君的道。谢婉君。利用完人,就当没事么?你儿子不是要登基为帝么?还许诺我,一旦刺杀凤歌成功,你儿子就是天命所归的皇帝。届时封我做异姓王……”

谢婉君痛苦地挣扎。

她没有,她没说过这些。

她是许诺给他一笔银钱,但并没有许诺他做什么异姓王。更没有要自己儿子登基的意思。

可此刻被刘森禁锢,锁住脖颈。什么话也说不出来。

刘森叩住谢氏,“在下此生最大的错,是被你的美色所诱,听信你的胡言乱语。”他突地睨向慕容植,“容宁候,这女人床上的功夫不错……就是用起来,远不如年轻女子快活,身体太干涸了,弄得老子根疼。”

慕容琅大喝一声“你胡说”,如果谢氏是这等水性杨花之人,那他成什么了?慕容植又是什么?

刘森的这段话,说得严嬷嬷等人面红耳赤,尤其是周围的暗卫,个个都面露异色。

谢婉君更是气恼不已。

又是凤歌坏她的大事。

刘森认定她出卖了他,所以才会在临死前反咬一口。

她谢婉君的名声已毁,但今日之后怕是毁得彻底。

皇帝微眯着双眼,他却知道这是刘森误以为谢婉君出卖了他,怒愤之下要报复谢婉君。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,刘森是死也要给谢婉君添堵。江若宁还真是他的福星,误打误闯,从密道把刘森给追了出来。

如果让刘森入宫行刺凤歌成功,这后果他真不堪设想。

慕容植此刻精神略有好转,许是早前饮的参汤起了作用,阴冷着声音问道:“谢通房,你要刺杀若儿?你和她……咳咳……”

就算谢婉君做错了太多的事,他可以罚她,她怎能与别的男子苟且。慕容植想到此处,只觉胸口如压了一座大山,光是多看谢氏一眼都恶心。

男子喜欢女子时,可捧若珍宝,一旦不再喜欢,就满身都是缺憾,都是嫌弃,此刻的慕容植便是如此。

刘森突地悲凉一笑,“禀皇上,刘森自知罪孽深重,罪不容恕,罪臣禀告皇上宋越还有一子尚在人世,这是外室所出,名唤宋清龙,与慕容刚一道已逃往北地,准备与启丹勾结再谋后事!罪臣谢皇上饶刘磊不死!”

他一早就知道,刘磊虽是发配,却在边寒之地做了个知县,且在那里已娶妻成家,余生就算不能大富大贵,却也平安静好。

皇帝大呼一声“不好”,“快阻止他……”

然,话未落,却见刘森挥刀自刎,一时间,脖颈上鲜血奔涌,他冲着谢婉君微微一笑,“谢婉君,我在地府等着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