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尧有了闲歌解惑,又知道谢安莹近况安全,心中总算放下心来。眼看天色将晚,索性就趁着夜色快马一鞭,向着荣远城方向而去。

与此同时,荣远城外的李承霆却嗅到了一丝不安的味道。

大军扎营一夜之后,到了第二日,却未见主将归来——肃王爷带了亲兵入城,之后就杳无音讯。

而城中也没有任何文书书信传来。

这样一支万人军队驻扎在城外,竟像是透明的一般……

李承霆简直难以相信,要知道这里,距离京安城还不足百里。若是连这里都出了问题,更不用说远在天边的北域战场了。

单是想想,就令人莫名心惊。

可越是这样,他越发不能自乱阵脚。

若荣元城有异,他连退守京城的机会都没有,只能死守此处直到情况翻转。

李承霆望着眼前黝黑的城池,眼神中满是坚毅。

再等一夜,若天明仍旧杳无音讯,就必须采取行动了。

李承霆正这样想着,便听远处马蹄声响,回头看去,小道上隐隐一批军马踏着月色而来,正是李尧。

李承霆看了一眼,便掀开营帐走进去:“李尧到了让他直接进来见我。”

李承霆在营帐内坐定,点上烛火,顺手斟了杯冷水摆在矮几上。刚做完这一切,李尧已经裹着浑身风尘,一掀帘子走了进来。

“见过郡王。”李尧抱拳行礼,十分利落道:“消息都打探到了。”

“她还好吗?”李承霆将水杯递过去。

李尧谢过,仰头一饮而尽,又用袖子胡乱抹了嘴。脸色疲惫的有些狰狞:“郡王妃一切都好,不过因她已经入宫。属下未亲眼见到,而是去见了帝师大人才得知的一切。”

李承霆目光微微落下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李尧正有些急切,他遂又开口道:“都被迫入宫了,怎么还算是安好……”

李尧顿时有些着急。

郡王说的没错,郡王妃被逼着躲进宫里,的确算不得安好。但比起之前发生的那些令人揪心的事情来说。的确已经是好很多了。

可那些事情,他们和郡王竟然都不知道。

李尧想到这里,心中就觉得有些堵得慌。他左右一看。找到一个行军时装水用的皮囊,拧开来从里面倒出一杯冷水,像喝酒那样一饮而尽,呲着牙道:“还是在宫中好。郡王您不知道,那个沈怜。她当真不是什么好人!”

李承霆从未觉得沈怜是好人,要真是心思纯善,又怎么可能在相府那样的地方过得如鱼得水?而后婚仪行刺谢安莹,她更是脱不了关系!

只恨自己一直没有机会。顾虑太多,不能一举将沈怜除了给安莹报仇……

“沈怜为什么不是好人?”李承霆平静地问道。

“郡王爷,沈怜那女人真是心如蛇蝎!要不是帝师大人告诉属下许多事。属下竟然都不知道……”

李尧将闲歌告诉他的事一字不落地告诉了李承霆。

有些是李承霆知道的,他便挥挥手让李尧快些说。有些是李承霆不知道的。他也会不时打断李尧,问问具体的细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