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郡王明明是来办公事的,她却描眉敷粉让人家等了这么久,明眼人恐怕都看出了她的自作多情了!

谢安珍急得直想落泪,偏偏大门还开着,外面又有无数的眼睛盯着瞧她的反应,这时候她要是哭着跑回去,一定是丢脸至极,可要是不哭着跑回去,李承霆会不会觉得她是个厚脸皮的女子。

她该怎么办?

谢安珍心中暗恨翠薇为何不回报清楚,现在害的她为难,等回去定要狠狠拔了她的皮不可。

李承霆看着谢安珍扭捏做做的样子,心中更不喜欢。

要不是顾着谢安莹将来还要好好出嫁,他真相把这一家子都捆了送进皇宫让陛下圣裁。

也好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欺君之罪!

“不必多礼,”李承霆懒得废话,只冷冰冰道:“本王今日来有一事要询问你,还望你能如实回答。”

谢安珍心中一喜。

李承霆没有计较她的迟到失礼,果然还是对她有情谊在的。

毕竟两人不日就要完婚,何必搞得那么认真呢?

她赶紧换上乖巧的笑容道:“郡王何必客气,无论郡王要问什么,安莹一定知无不言。”

谢安珍满脸的温顺殷勤。

她记得母亲在父亲面前就是这样,总能将父亲哄得团团转,眼里再也没有别的女人。

可谢安珍却不知道,李承霆只要听见从她口种说出“安莹”两字,当场嘴角就是一抽,他几乎要用尽自己的修养才能忍住不在这时候发脾气,哪里还有心思去看谢安珍的表演?

“柳斌在哪?”李承霆要问的只有这一句!

随着李承霆的这句问话,平阳侯府的整个前庭的气温都骤降冰点。

谢安珍傻愣愣地站在原地,完全反应不过来的样子,而平阳侯更是如此……

父女二人,连同周围陪着伺候的下人,这一刻全都被李承霆冰冷的低气压给冻成了雕像。

柳斌可是平阳侯府的舅爷呢!

就算柳氏已经下堂。但柳氏和柳斌本就是沾着平阳侯的远亲,大家无论怎么算都是一家人。

小郡王用这种口气直呼其名,是不是有些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?

应该对四姑娘说一句“你舅舅呢?”——这样才对吧。

这些心思,大家也只敢放在心里偷偷想一下。而且此时他们想的更多的是——平阳侯府到底哪里得罪小郡王了?

小郡王事先也不说一声就带兵围了平阳侯府,一进门先是称呼平阳侯为侯爷,之后看见自己的未婚妻也不见丝毫客气。

更是像捉拿逃犯一样直呼柳舅爷的姓名……

谢安珍心中又急又恼,扭着腰肢上前想要贴近李承霆。

“郡王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?”谢安珍仰着脸,楚楚可怜地望向李承霆。一边说着,一边还将自己的手伸出来,想要轻轻拉住他的衣襟。

谢安珍问的这一句,正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。

小郡王是不是不满这门婚事?

可李承霆却没有回答她的打算。

就在谢安珍的手准备攀上他的铠甲时,只见李承霆忽然向后一退,“刷”地一声抽出腰间的长剑,毫不留情地架在了谢安珍的脖子上!

四周传来“嘶”的一声,所有人齐刷刷地倒吸一口冷气。

都说肃王府的人脾气不好,肃王爷杀伐气重,连皇帝陛下每每见了他都恨不得躲开。本以为他的儿子只是不善言辞面貌严肃而已。却不想也是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的恨角色!

可四姑娘是他的未婚妻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