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亲赐名讳,这是一种荣耀。

萧娜更是笑呵呵地认同了这个决定。

这不仅是她的长子,更是慕容琪的长子,而且她还是正妻,意味着归朝的身份很尊贵。

归朝用稚嫩地声音问道:“姐姐,爹又在温姨娘屋里过夜!”

莺莺淡淡地睨了一下,“这有什么了不得的,娘才是正室,不就是个侍妾。以爹的身份,他日侍妾姨娘多了去……”

归朝一脸迷糊,他还不到五岁,哪里能懂这些事,以前听说这样的事,莺莺总是板着小脸,一副很生气的样子,现在就不生气了,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。

鹭鹭被乳娘穿好衣裳,原只得两三岁模样,加上穿上了厚重的冬衣,越发像个圆球,动作笨拙地站在哥哥姐姐身边,看着路上忙碌的人,转着乌溜溜地大眼睛。

萧娜依旧是一袭大红的劲装,正张罗着下人收拾马车。“莺莺,领归朝和鹭鹭回屋用膳,一会儿要入城。到太平城还要赶一天路呢,路上可没地儿给你们做饭。”

莺莺一手拉着弟弟,一手牵着妹妹进了院子。

三当家的闺女蹦跳着跟了过来,在彩凤谷,各家孩子就爱在别人家蹭饭,早已成习惯。

温双服侍慕容琪洗漱整衣,今日的他,换了一身湛蓝色的锦袍,头发高挽,又刮了胡须越发显得丰神俊逸,他长了一双大燕皇家的凤眸,眸光幽深,风仪皎皎,行止之间,带着一股贵族气势。

萧娜一抬头就看到了慕容琪,立时眉开眼笑地道:“夫君不再睡会儿?”

“再不动身,天黑前就赶不到太平城。”他扫了眼自家的几辆马车,“早饭备好了?”

“膳食备好了!莺莺带着弟弟妹妹在屋里用膳!”

萧娜学得很快,听说皇家管吃饭不叫吃饭,而叫“用膳”,她立时就学了,还向温双打听了许多皇家的规矩、禁忌,也是一听就学,一学就会,只是这样的她,弄得慕容琪很不习惯。

慕容琪道:“给妹妹屋里送些清淡的饭菜去。她大病初愈,你多照看些。”

“这还用夫君吩咐,我早就令人备了一辆最软和的马车给她。”

近来没人听见萧娜骂人了,更没瞧见她拿着鞭子打人的画面。萧娜的心情出奇的好,想着一回城她就是王妃,从此过上了荣华富贵的日子,连做梦都能笑醒。

彩凤谷的几位当家,在得晓慕容琪的真实身份,个个都振奋了,先带走了一批身强力壮武功高强的,待边城战事一起,其他人也会相继离开彩凤谷。

慕容琪让一部分人先行出谷,自己一家人稍后再走。

先走的是三当家、六当家,四当家暂时留下来,他是彩凤谷的老人,要代为打理彩凤谷,待慕容琪等人在太平城安顿好了,再与其他人寻安顿地,他们也是要渐渐离开彩凤谷。但还有一些人舍不得离开,慕容琪也不强迫他们,同意他们可以继续住在这里。

不过是三百多人的队伍,却有一百辆马车,分成了三部分,每列有三四十辆不等,车上全都是家具、衣衫及一些野味吃食等。

江若宁与温双母子坐在一辆马车里。

萧娜带了三个儿女另坐了一辆。

车轮轧轧,载着曾经的山贼们奔往太平城,他们不用再躲闪,而是走在了阳光下,因为有慕容琪,再不怕被两国官兵捉拿追辑。

*

遥远的京城。

皇帝收到了温鹏远亲自呈来的密函。

待看到上面熟悉的笔迹,他惊呼一声“琪儿!琪儿真的还活着,这是琪儿的笔迹……”

慕容琪在密函中禀奏了他的打算,又简述了这些年他的生活,还提到早前他从悬崖坠落伤了头部失去记忆,直至凤歌出现,耗尽内力真气替他疗伤方才记忆等等。

皇帝握着密函,喜上眉梢:“凤歌公主在太平城,哈哈……这孩子是个福星,她出现的地方就会有皇家喜讯!”

这一年多,容王镇日苦着脸,越发不喜欢凤舞。

容王一年多如一日,就盯着大公主慕容莹不放,慕容莹刚犯点什么过错,他就进行弹劾,害得这一年多来,凤舞连许多宴会都推辞了,更不敢行差踏错,皇帝并没有将凤舞交给刑部按律严惩,但皇帝也发了话“这次朕就赦你无罪,再有下次,将刑部严惩。”

太子慕容璋更是私下告诫“妹妹莫要以为父皇是搪塞容王之语,这一次可是认真的。”

大公主只得谨小慎微地做人,缩在公主府里相夫教子,这不,又怀上了,怀了身孕反倒是安静了。

温鹏远揖手问道:“不知皇上有何打算?”

“红楼案后接掌的近四十万兵马还未打过仗,朕记得早前从北路军补进二十万,又补了中路军十万、西路军十万,北军三十万火速调往北疆,再从中军、西军各调十万人马入北疆。朕写一份密旨于你,再授你兵符,你暗中调兵。朕要给启丹人一个措手不及。”

失去几年消息的二皇子慕容琪终于写信来了,正兴帝对于这失而复得的皇子更是宠信有加,七年的磨砺,他相信现在的慕容琪定会比当年更沉稳,更有主帅之风。

皇帝下了密旨,又令大总管唤了祝重八、小马,“凤歌公主现在太平城,祝重八领着凤歌公主侍卫前往北疆,小马回宫后,挑两个干练的宫娥一并启程现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