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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令宽道:“今日发生的事,恐怕会引来更多人的注意。大哥,你可想过如何处理这事,江若宁与宋氏除了容貌一样,其他完全不同。今日宴会,已经有人在议论,说江若宁像是变了一个人,而宋氏怎么看都像以前的温\大奶奶。大哥,我怕……这事瞒不了多久,就会露馅。

我派了护卫盯着江若宁,听护卫回报,就在两天前,江若宁在百货行得遇了四房的温令宪、容王世子。温令宪已经生疑,四房派人前往青溪县,用不了多久许……”

这件事的漏洞实在太多,只要有人一查就能发现以前的温大奶奶不是江若宁。

京城的贵妇、贵女一个个都跟人精似的,她们接触过温大奶奶几回,这人如何变,性子和神态不变,模样依旧,可其他都变了,怎不让人生疑?

经江若宁一闹,怕是很快就有人联想到江若宁与宋家的关系。

抛弃亲女,无论是什么原因,若被言官们知晓,也够宋越父子应付一阵子。

“二弟,请容我再想想!”

“我回去了,另外,三弟知道你的事,家里除了父亲,该知道的都知道了。”

温如山仰头长叹。

事情怎么就闹到了这个地步,他必须想出应对之策。

*

宋家。

越**奶躺在床榻。看着面前的丈夫、儿子,又盯着一侧的宋清尘,轻喝道:“说?是谁派人去青溪县行刺江若宁的?谁干的?”

宋越看着一脸病容的妻子,轻呼一声“倩儿”。

“今日不说是谁?我……便不饶她。”

宋清麟端坐一侧,不是他干的,要不是江若宁上门交出一枚令牌,家里还不知晓此事。

宋清鸿则有些心慌。不敢看越\**奶。

宋越一看幼子。顿时气不打一处上来,“你这个孽子,是不是你干的?”随之而来是一记狠重的耳光。“你怎么能这么干?”

宋清鸿双膝一软,“我……姐姐让我做的?”他与江若宁往日无仇,近日无怨,好好儿的他杀江若宁作甚?杀人总得有个理由。

宋清尘轻喝一声:“鸿弟!”

姐弟俩目光相遇。宋清鸿可不想被父亲打死。宋越自幼习武,手脚功夫厉害。有时候打起人来死疼,宋清鸿道:“二姐说,她的事不能让外面知晓,只有江若宁死了。这事儿就能揭过去,没人会去追究一个死人的事,我……我没想到那两个死士都死了。不过爹娘不用担心。除了这块牌子,并别有旁的证据。他们穿的都是最普通的死士服,并无我们宋家的图腾……”

宋清尘想杀江若宁,就是想让江若宁坐实“温大奶奶”的身份,即便她顶了江若宁三年多的身份,可只要引得他人怀疑,一旦前往青溪县一查,就能发现其间的端倪,而她又不是一个低调、沉稳的人,过去的几年可没少参加宴会,自然除了她怀阿宝的大半年消停下来。

她怕啊,怕让太子知道她嫁过温如山的事。

但她又不敢对付镇北王府,温家的权势着实太大,而太子也很倚重温家。

越**奶闭上双眸,“当年我给河家的东西,她一文钱没动。”

宋清麟面露诧然:“娘,江若宁不会真是我们的妹妹吧?难不成她和鸿弟是龙凤胎?”

今日的赏花宴,大家可都瞧得明白,江若宁那素颜的模样,可不是就是几年前的宋清尘么,娇俏如花,便是宋家的女眷当时瞧了,都吓了一跳。

若不是宋清尘浓妆出席宴会,怕是就更像了。

宋越闻听到此,“倩儿,你该不会真干了这种糊涂事,把另一个孩子给送走?”

越**奶只是落泪,“她恨我们宋家,她恨我们……”嘴里重复沉吟着,“她居然连一文钱都不动,她说,这次帮我们遮掩,委屈自己当阿宝的亲娘……”

阿宝的亲娘是谁?外头人不知,宋越夫妻、甚至于宋清鸿兄弟二人却是清楚的,阿宝的亲娘是宋清尘啊。

在这里,一个女子的名节重于性命,而江若要为了替温、宋两家擦屁股,居然承认阿宝是她的女儿,就凭这一点,这两家都欠了她一个天大的人情。

温家担下了引诱皇家节妇的大罪,而宋家则是教女不严、不守清规、不守妇德,就凭这些,一旦将真相传出,温家会被朝廷治罪,而宋家无论嫡出、庶出的姑娘声名尽毁,即便是世家名门,他日旁人都会低看宋家女。

宋清鸿跪在地上,嘴里嘟囔道:“我竟然派人去杀亲妹妹……我要杀自己的亲妹妹。”宋清鸿无法接受这个事实,一转身抱住宋清尘,大嚷:“姐姐,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,你这是在害我呀!那是我们的亲妹妹……”

宋清鸿认知到:江若宁是他亲妹妹,而他要杀的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,这让他几近疯狂。

宋家人对仇人狠辣,但对自家人却是包容友爱,他当初愿意帮忙,也是因为看重姐弟情分,可他想不到江若宁会是他的亲妹妹。

宋清尘厉声道:“娘就只我一个女儿,没有其他的女儿,没有!当年娘生你的时候,我……我……”

越**奶生下宋清鸿后,身子就不大好,难不成真是龙凤胎伤了身。

宋清尘那时候是四岁、还是五岁,她只记得母亲在产房里惨叫着,而奶娘扯着她要离开,祖母和外祖母都守在外头,她还真不知道后来的事。因为她离开的时候是祖母陪着,第二天醒来,就听说母亲生了个弟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