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翠钿哦了一声。

河家湾的人都盯着河家,而河家不阻江若宁,还夸开了。

这一夸,证实了消息的真实信,上门请河舅母说亲的就多了,才下午半天就有三家人上门,连平安村石家坡、泥水塘等几处的人都有闻讯来打听。

河舅母直推说“我这辈子真没当个媒婆,不会这事。”

刘翠钿也想推,却收了两家的“好处”,厚着脸皮准备次日进城说媒。

罗福娘家的罗家村也有人得了消息,闻讯来一探究竟,想托罗福帮忙。

罗福想推,可有一家与她娘家亲厚,推托不得,也只得再走一趟。

*

五月初的夜,月似银勾,露如珠。

江若宁摇着扇子,望着天上的明月。

今儿她在县衙里看到阿宝了,阿宝腻在她怀里喊“娘亲”。县衙里的人已经知道她搬出江宅住到月未苑的事,也有人知道江若宁与温如山和离的事。

她这个话题人物,再次成为青溪的话题。

“江捕快与温县令和离了?”

“为什么?”

议论的是李记绣坊的绣女。

“那个男人婆哪个男人会喜欢,要我说,他们早就该和离了。”

“我看啊,也就是温县令当初玩玩而已,人家就没真看上她。”

“听说他们有《婚书》。”

“那不就是嫡妻?”

“江捕快的脑袋被门夹了,这种大户人家的嫡妻不做,非要闹什么和离。”

“换作我,打死也不和离,有《婚书》为证。那可是在官衙备了案的,这嫡妻位可是妥妥的,只要不犯大过,一辈子都是奶奶、太太。”

河山杏垂眸做着针线,上回她去了江宅,可是亲眼目睹温如山讨好江若宁。江若宁倒好,把一件件上好的衣裙抛到火盆里烧成了灰烬。那些首饰价值不菲。也一并被她给毁了个干净,因着这事,她们回来后就在议论。闹得整个县城的人都知道。

这一回,突然就和离了。

江若宁到底是怎么想的?

河山杏发现江若宁的身上藏了太多的秘密,是她不能明白的。

“听说今儿温县令搬到县衙,京城那边过来十几个服侍下人。好生气派。”

二妞今儿就买了块红绸,裁剪出来。又自己配了丝线绣嫁衣,因有江若宁的许诺,今日心情大好。

江若宁正摇着扇子,突地听到大黄狂吠。

支伯提着灯笼在院子里转了一圈。并未在四下发现任何异状,又回门屋里睡下。

江若宁给他们祖孙做了新床,是上下两层的。小梅睡上面,支伯则睡下面。而门屋比以前建的略大,又在门屋外反搭了一个篷子,支伯可以坐在篷子下面喝茶、讷凉。

大黄一叫,支伯恼了:“死大黄,三更半夜不睡觉,你咬个甚?”

大黄叫着,竟往院子方向奔去。

江若宁原要进屋歇下,立时感觉到不对劲,索性跳出院门,对着空中道:“不知是哪位梁子君子造访?”她手里操了根棍子,往屋顶一瞧,果真有一个黑影,她一闪身奔往后院,那黑影纵身而掠,剑光闪闪。

来的是一个蒙面人,看不到脸,招式快捷。

小草听到打斗声,扯着嗓子大叫:“有飞贼!有飞贼!”

二妞沉思一想,“是刺客!抓刺客!来人啊,快抓刺客!”

阿欢从兵器架上抓了宝剑、长枪,纵身闪到后院。

支伯翻身起床,抓了根大木棍过来。

那黑影微微一凝,“没想到,你的武功不弱!”

二妞抛过宝剑:“师姐,接剑!”

江若宁一个闪身,拔出宝剑,*剑使出,立时对方一愣,惊道:“怀济大师是你什么人?”

怀济?难不成是那个授她*秘笈的胖和尚?

那黑影怒道:“就是你把我的画影挂出来的?本公子英俊不凡,什么时候变成那种冷面人。”

“谁让你易容来着,至少那眼睛没画错吧,与你易容时的模样是一致吧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两剑相撞,传出叮叮当当的声响。

小草与二妞还扯着嗓子大叫。

江若宁只不作声,专心应战,而黑衣人却渐落下势。

杀气,浓烈的杀气,他倏地起身,衣袖一挥,“嗖嗖”两声,两枚飞镖被他击落在地。

阿欢惊呼一声,抬头看着那棵大柏树,“树上有人!是刺客!”

江若宁道:“你的武功不错,谢谢你刚才替我接了飞镖。”

“臭丫头,你当真有瞧一眼死人骨,就能晓对方之前模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