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歌,你是怎么到了这里?”洛岚翎追上了一直跑在前面的楚飞歌,眼看着曾经那个小娃娃如今竟长成了这般优秀的女子,她的心里也有几分欣喜。她与程暮鸢和楚飞歌二人太久没想见,没想到再与两个人相遇竟都是在一些奇怪的时间下。

“洛姨,真的是好久没见,没想到你还是和九年前一样年轻,一点都看不出老来。”楚飞歌并没有回答洛岚翎的问题,反而是先夸赞了她一番。女人嘛,毕竟都是爱美的,谁都希望有人能时不时的夸赞自己一番,满足自己的虚荣心。

“呵呵,这么多年不见,小歌倒是长进了很多,嘴也变甜了。等改天去承天碧落阁,洛姨给你做肉吃。”洛岚翎讪笑着说,她可是没忘记,楚飞歌曾经因为吃不到肉而在承天碧落阁哭闹了一个晚上。

“呃...那就谢谢洛姨了。”听到自己小时候的那些糗事,楚飞歌的脸上有些挂不住。天知道,她现在一点都不喜欢吃肉了好不好?说话间,几个人已经跑出去好远。楚飞歌注意到了洛岚翎怀里抱着的孩子,也看到了那个曾经救过自己的黑衣女子。纵然心里还有很多话想说,但很显然,现在并不是说话的时间。

“洛姨,那些蛊人是不是到了白天就无法再行动了?”楚飞歌皱眉问道,内力极好的她能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,那数量根本无法估量。很显然,自己的那些暗卫被轻松解决掉了,而那些蛊人,正在朝她们进发。

“不,蛊人既然已经成蛊,就不会再畏惧阳光。不管是黑夜,还是白天,它们都可以行动自如。唯一的区别就是,是否有蛊师操纵它们。如若没有蛊师的操纵,它们就只是一群没有智商的野兽而已。但,如果有了蛊师操纵,那便...”

“我懂了,洛姨,看来想要逃出这富贵村,没这么轻松了。”听着那悠长阴郁的笛声,楚飞歌面色凝重道。

须臾片刻,楚飞歌的话就得到了证实。一阵阵腥臭的气味在四周弥漫开来,她们的身后,是如同蚂蚁一般密密麻麻成群成堆的蛊人。楚飞歌不敢向后看,唯有不停的运足内力,向前跑去。这样的状况,这样的危险,竟是像极了当初那次在落林的遭遇。

唯一不同的是,这次将会由自己来保护鸢儿,而不是让鸢儿来保护自己。

本来悠缓的笛声忽然变得急促起来,蛊人捂着头发出如野兽一般的吼声,扩散的眼仁布满血丝,一双凸出的眼睛像是要破体而出一般。而那看似无奇的笛声,竟是震得程暮鸢几人内脏生疼。“小歌!小心前面!”因为楚飞歌分神去看身后的蛊人而忽略了眼方,听到洛岚翎的提醒,她才发现自己的面前不知在何时已经站了几个蛊人,正向自己冲过来。

“可恶!”楚飞歌不得不停下脚步朝上跳去,然而才刚落地,便有更多的蛊人围了上来。眼看着楚飞歌被围困,洛岚翎决计不会自己逃跑。她让受了伤的程暮鸢抱着尹绮躲在一旁,自己则是和那个黑衣女子快速加入了战斗。

银白色的软剑自腰间抽出,楚飞歌冷眼看着周围的蛊人,心里满是愤恨和不满。你们这些不人不鬼的畜生,我好不容易找到鸢儿,你们竟然还敢来捣乱,真真是不识时务!想及此处,楚飞歌长剑一划,便斩断了面前一个蛊人的脑袋。她知道,面对这些不人不鬼的东西,只有斩断它们的脑袋,或者刺穿它们的心脏,才算是完全杀死。

“小歌,不要勉强自己,找到机会就赶紧逃走。这么多数量,我们根本应付不来。”眼看着楚飞歌下手越来越狠,身上的一袭白衣也早已经被那些蛊人和她自己的血染成了褐红色。洛岚翎担心她太过于恋战在她耳边说道,同时喂给她一颗止血的药丸。

“恩,洛姨我知道。”楚飞歌说完,便又投入到战斗当中。银色的软剑沾满了鲜血和腐肉,令人作呕的腥味伴随着楚飞歌的剑刃越来越浓。洛岚翎失神的看着她的背影,她不知道这九年来楚飞歌究竟发生了什么,可是她身为大楚国的公主,从小养尊处优,面对这样的场面竟然没有丝毫畏惧,着实令人刮目相看。

“翎儿,这些蛊人对付起来很麻烦,不管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比刚才那时增强了数倍。那个白衣女子一定藏在这附近,只有打败她,我们才有机会。”

“好,那我和小歌拖住这些蛊人,你去找到那个蛊师,要小心。”

“恩,我知道。为了你,我绝对不会有事。”

望着黑衣女子远去的背影,洛岚翎无奈一笑。

“傻瓜,什么叫为了我也绝对不会有事啊,你也该,多想想你自己啊。”

程暮鸢抱着尹绮躲在房后,身体因为愤怒而隐隐发抖,心里却是在责备自己。那个人,明明是为了自己才会陷入这场危险中,然而自己却像是个废人一般躲在这里什么都干不了。程暮鸢不甘心,更不想躲在这里,眼睁睁的看着楚飞歌在那群蛊人堆孤军奋战。

强行运起体内的真气,然而才一下,心口便是撕心裂肺的疼。她知道,自己是因为情绪波动过大而受了内伤,若强行运功也许会走火入魔也说不定。练武之人最忌讳的便是浮躁易怒,自己,竟然在这个时候犯了这般低级的错误。真真是该死!

“程姐姐,你又流血了,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小绮给你揉揉好不好?”尹绮凝视着程暮鸢惨白的脸和嘴角边滑落的血迹,一张小脸上满是担忧。即使年龄还小,她也知道现在的程暮鸢绝对不好受。

“小绮乖,我没事,如果一会那些蛊人过来的话,你千万不要说话,也不要发出任何声音。我会保护你,不会让你被那些怪物吃掉。”程暮鸢把尹绮因为害怕而颤抖的身体抱在怀里,她知道,这次可能是凶多吉少。若那黑衣女子不能打败那个蛊师,她们早晚会被这群蛊人撕碎。

“呵呵,面临死亡,会感觉到害怕吗?”清冷且带着嘲讽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,程暮鸢下意识的抬眼望去。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纯白色的裙摆,然后,银白色的面纱,漆黑深邃的双眸,浅黄色的竹笛。

这个女人,就是刚才那个白衣女子!是操纵这些蛊人的蛊师!